“陈学辉是我们研究院的一个奇人,痴迷于研究石头,即使他出去玩,看到一块路边的石头,也能眉飞色舞地和大家讨论半天地质学术问题,全然忘记自己是出来玩了。”提起江汉油田研究院高级工程师陈学辉,大家都说他是“石痴”,每天不是在研究石头,就是在奔赴研究的路上。面对同事的评论,陈学辉内心知道,热爱石头的背后,是他一生对油气事业的执着追求,他常说自己是“江汉页岩气的排头兵”,几十年的钻研,只为页岩气勘探开发获得突破这一刻。
陈学辉今年56岁,毕业于华东地质学院岩石矿物学专业,就业方向主要面向核原料勘探。1990年,他进入江汉油田研究院海相所工作,他便开始接触和自己所学专业不对口的常规天然气,让他倍感压力。
为了尽快上手,陈学辉主动要求参加野外地质工作,跟随师傅从最基础的知识学起,包括测剖面,打样品,地质绘图等。“当时去野外工作,一去好几个月,住在荒郊野外,条件艰苦。为了研读更多专业书籍进行深入学习,一有机会去大城市出差,我就利用空闲时间逛书店买专业书,回到宿舍就埋头苦读。”陈学辉回忆。
学习的苦,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让他倍感煎熬的还是专业领域的迷茫。“当时,我和同事负责常规天然气勘探开发工作,付出了长达20年的努力,没有太大的发现,让我感到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感。”一说起当时的心境,陈学辉仍有些感慨。
那段时间,他没有放弃研究,而是奔赴藏北和南方,去做横向课题,积累了很多天然气开发的专业知识和现场经验,逐渐成为这一领域的行家里手,期待未来用于常规天然气勘探突破后的工作,但奇迹总是没有到来。
工作间隙,陈学辉有时会一个人默默在办公室,看着远方发呆。他渐渐觉得此路不通,也许可以换条道路,从2008年以后,他开始主动加强非常规页岩气的评价和研究。这期间,他遭遇到比“迷茫”更加难受的“误解”。
“当时,我是江汉油田第一个研究非常规天然气,也就是页岩气的人。我做页岩气评价的时候,赞同的人不多。大家不太了解这个领域,也不理解我,甚至有人说陈学辉你学过地质没有,你懂不懂地质。这样的质疑声不绝于耳,这是我最艰难的时候。”陈学辉说,面对质疑,自己仍坚信道路是对的,咬咬牙,坚持了下来。即使周末,他也经常一个人在办公室研究,直到深夜。
长期的坚持迎来了曙光。在他和其他专家的努力和建议下,江汉油田逐步转向进行非常规页岩气勘探,2012年11月28日焦页1HF井测试获日产20.3万方高产工业气流后,标志着涪陵页岩气田的发现,陈学辉感慨地说:“这么多年的不解和委屈,都被这一刻化解了。”
他很快投入到涪陵页岩气田开发的大热潮,攻关科技难题。当时,涪陵页岩气田开发最大的难题,在于钻头如何在地下弯弯曲曲的页岩气储层中找准方向,精准穿行抵达目的层。陈学辉遍查资料,多番询问,发现国内没有成熟技术可供借鉴。他又把目光转向国外,寻找并查阅外文资料。只要和页岩气沾点边的资料,他就下载下来,白天看不完,晚上回家加班看,关键的知识和图表他逐一翻译成中文,连夜研究。
陈学辉记得,2012年焦页1HF井测试获高产工业气流后,中国石化集团公司党组将开发重任交给江汉油田,随后油田成立了涪陵新区项目部指挥并组织焦石坝气田开发,项目部总部设在采气一厂,自此焦石坝进入了开发阶段,陈学辉作为涪陵气田开发的第一批人员,在2013年年初就前往项目部,投入到气田开发,吃住都在办公室。一天,保洁员早上来上班,发现他在办公室,说:“你来的挺早。”他揉了揉疲倦的双眼说:“我昨晚没有回去。”看到保洁员惊讶的表情,陈学辉一笑,又埋头工作起来。以后,保洁员每天上班,问他的第一句话总是:“你昨晚又没回去?”
山里的工作虽然很清苦,但是攻克技术难题的目标,让陈学辉浑身充满热血。他积极组织学术讨论会,和外国专家及同事激烈研讨各类技术问题,最终理清了研究思路,成功攻关形成页岩气水平井地质导向技术方法,这项技术有效指导了涪陵页岩气田的开发,应用非常普遍,获得江汉油田科技进步一等奖。
陈学辉觉得,涪陵页岩气田要可持续发展,开发技术的持续发展是关键,必须要重视科技人才的培养。陈学辉倾尽心血,带了很多徒弟。“我觉得师徒关系,是没有血缘的亲情,要把徒弟当成是自己的朋友、亲人,真心去带他。我会手把手教徒弟,我做什么,就带着徒弟一起做,言传身教非常严格。”陈学辉记得,一次,自己安排徒弟蔡进做合页1井的单井评价,由于是综合性项目,难度较大,蔡进有畏难情绪,怕自己资历经验不足难以胜任。陈学辉循循善诱道:“我带着你做,再艰难的路,亲自走一遍,形成经验,就不难走了。”他手把手指导蔡进到岩心库取样、做实验、分析数据直到提炼观点、得出结论的整个流程,蔡进圆满完成工作任务。多年后,他还记得师傅指导的意义:“完成这次工作,我收获最大,坚定了工作信心,不畏难,勇往直前,这是师傅教给我的最重要的道理。”在陈学辉的悉心指导下,蔡进如今成为研究院科技科副主任,成为单位技术骨干。
陈学辉三十五年来,一直努力工作,获得了很多荣誉,包括江汉油田双文明模范,江汉油田优秀共产党员,江汉油田十佳科技明星等。但是他最自豪的却是自己“江汉页岩气的排头兵”这一角色,如今的涪陵页岩气田蓬勃发展,累计产气近700亿立方米,他与有荣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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